最近几天，“pfas”一词再度成为日本媒体和公众关注讨论的焦点。pfas是指有害的有机氟化合物。据《日本经济新闻》网站6月12日报道，日本各地河流和地下水中被检测出含有高浓度pfas。这些河流和地下水周边居民血液检查结果显示，不少人血液中含有高浓度pfas。

近日，一个名为“曝光多摩地区有机氟化合物污染之会”的东京都多摩地区的市民团体与专家联合开展居民血液检查，并于8日公布了检查结果。检测结果显示，参加血液检测的650人中，有335人血液有机氟化合物超标，达到日本全国平均值的大约2.4倍。

▲资料图片：2019年10月12日，日本多摩川水位大幅上涨，河水浑浊。新华社/共同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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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来说，pfas是对全氟烷基和多氟烷基物质的统称，指含有氟的有机化合物，原来在自然界中并不存在，是人工合成而来。pfas共有4700种以上，全氟辛烷磺酸（pfos）、全氟辛烷酸（pfoa）是典型代表。

pfas具有防水、防油、耐热和化学结构较稳定等特性，被广泛应用于工业界。随着pfas被日益广泛利用，其负面影响也开始引发担忧。因pfas在自然条件下难以降解，容易长期在环境和人体内累积，被称为“永久化学品”。

大约20年前，pfas的代表物质pfos和pfoa就开始在美国等地被怀疑有致癌性。美国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ucsf）教授特雷西·伍德拉夫领导的团队6月2日在科学期刊《全球健康年鉴》上分析了pfas最大制造商杜邦和3m的内部文件，这些文件披露他们已经意识到其中的危害，但几十年来却隐瞒并推迟了政府的监管。

国际社会目前正在加强管制，《斯德哥尔摩公约》规定，原则上在2019年前禁止pfoa和pfos的生产和使用，2022年还追加了全氟己烷磺酸（pfhxs）。《斯德哥尔摩公约》是限制有害化学物质使用的国际公约。日本也出台规定，原则上在2021年前禁止国内生产及进口pfos和pfoa，并计划限制pfhxs的生产和使用。

根据日本2020年出台的暂定标准，平均每升饮用水的pfos和pfoa含量共计不超过50纳克。而据东京都自来水公司网站发布的消息，多摩地区的水质抽查结果显示，有至少两家净水设施净化过的自来水中有机氟化合物浓度都是相关标准值的2到3倍。日本广播协会的报道称，负责分析本次血检结果的京都大学环境卫生学副教授原田浩二指出，多摩地区居民血液pfas浓度较高主要原因就是该地区的自来水受污染，而污染源可能是附近的美军横田基地。

其实，近几年，关于日本多地地下水有机氟化物超标的新闻已不鲜见。2021年度环境省汇总的河流和地下水调查结果显示，东京都、神奈川县、大阪府和冲绳县等13个都府县的河川和地下水等81个地点检测出pfos和pfoa浓度超标。这其中，多个地点又与驻日美军基地有关。

▲资料图片：这是2018年1月27日航拍的日本冲绳驻日美军普天间基地。新华社/美联

翻看过往的相关新闻，驻日美军基地污染问题早有先例。在位于日本神奈川、冲绳、青森等多地的美军基地周边的排水口、河流、土壤甚至自来水中，都曾检出有机氟化物。

2016年1月，日本冲绳县政府在驻日美军嘉手纳基地附近的水源地检测出高浓度的有机氟化物，但日方无权进入基地调查，美方也一直拒绝公开承认对此负有责任并拒绝接受调查。不过，据《冲绳时报》报道，美军内部邮件认为很可能是该基地导致污染。

2022年5月，驻日美军横须贺基地被曝出其排放的废水中含有超标的有机氟化物。同年7月驻日美军调查的结果显示，在基地通向大海的排水口附近有机氟化物浓度约为标准的2倍。同年9月30日，横须贺市宣布，接到日本防卫省南关东防卫局通知，驻日美军8月的调查显示横须贺基地向海中排放的废水中有机氟化物浓度达到日本国家标准的约170倍。据《神奈川新闻》网站当时的报道称，横须贺市当局表示不得不认为是美军基地“常态化排放”。

日本民众和地方政府不断要求进入美军基地彻查污染源，美军方则利用《日美地位协定》赋予驻日美军的排他性管辖权，为调查污染源制造障碍。早在2023年1月，《东京新闻》就批评东京政府动作迟缓。东京都政府表示：“不是‘不调查’，而是‘不能’进入美军基地进行调查。”

6月12日，冲绳地方电视台琉球朝日放送（qab）报道称，冲绳政府对当地的湿地和周边河流进行了pfas调查，结果检测出了相当于日本暂定标准值104倍的高浓度pfas。

▲资料图片：2022年5月15日，在日本冲绳，大批冲绳民众举行集会要求削减冲绳美军基地规模甚至将美军基地全部撤出。（新华社）

《朝日新闻》退休记者川端俊一2021年8月曾在《冲绳时报》撰文说，“美军基地问题”是日本整个国家染上的一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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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参考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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